備分用,半自傳小說。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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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地方。

  不用世界稱呼它,是因為我也不太清楚這裡到底是哪,就連
是否是個空間都是令人懷疑的。我在很莫名的情況下來到這裡,
很莫名的情況。

  開始的時候──或許也不能這麼說,我甚至無法確定時間有
無流動──我在附近看到一個人。或者說,一個東西。黑色的煙
霧凝聚成像是人一般的形狀,卻在脖子那邊有著明顯的歪斜,就
好像側著頭看著我似的。接下來是一個肚子中間有著空洞的傢伙
,很明顯的空洞,那些黑色霧氣明顯的避開那裡。

  我看著自己,於是感覺到那是什麼東西了。

  我的左手,那應該是我左手的地方,有著一條極長極深的疤
痕。這樣講有些奇怪,但我就是清楚那看不清楚的東西,就是條
疤痕。

  我想起了一切。

  慢慢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那歪著脖子的傢伙和
肚子有空洞的傢伙都慢慢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什麼也
不知道,只知道在他們離開後又出現一個人,一個脖子像是被掐
著,感覺細小且無力的人。

  「嘿,你好。」他說。

  我才知道這裡可以說話。

  與其說那是語言,不如說是無意義的呻吟和吼叫。那脖子細
小的黑霧在我身邊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那不是語言,那不是語
言,但我卻聽得懂他說的話。相當清楚的,聽得懂。

  我試著開口,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嘿,你能說話嗎?」他問。

  我再次試著發出聲音,但仍然失敗。

  「真無趣……」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我聽不見。

  我忽然覺得一切都亂了套。

  所謂「感覺」這種東西,似乎在漸漸消失。我無法正確精準
的說明,我只知道,視覺、聽覺,還有身邊外部那些器官──可
能不該這麼說──的功能,正在慢慢失去當中。我說了,這裡沒
有所謂時間的概念,我不清楚這樣的過程到底經過多少時間,但
到最後,我只能執行思考這個動作了。

  所以我決定把那段故事紀錄下來。

  在腦中幻想出筆和紙,頭腦中的我開始一字一句慢慢抄寫下
來。一字一句,一字一句。至於這個動作,我想,就是所謂的直
覺吧。

  就是很單純的想紀錄下來罷了,我的過去。

  這是她和我的故事。

  這是我和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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