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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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早就死了。
除去仍然在呼吸,仍然像是在運轉這些生理上的因素來看,從那天之後,
我便與死人無異。會笑、會哭、會難過、會生氣;會情緒激動也會突然陷入難
以承受的悲傷--只是我知道,那些,都是偽造出來的。該怎麼說呢,我偽造
了自己的靈魂,讓那些虛假稍稍接近了事實……這樣就很夠了,一般人我想多
半都看不出來,而能夠體會的卻是迫使我離開的主因。
雖然死了,還是要像個正常人一樣,對吧?
--這啥?貓抓的?
朋友看著我左手腕上的傷疤問,我不敢回,也不想回,不知怎麼回答。
--別鬧了,真的要死,就往上劃一些,這邊不是動脈。
而我當時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把這句話記了下來。那裡不是動脈、那裡
不是動脈、那裡不是動脈。接著像他說的那樣,把手往上壓了些,靜靜的聽著
那淡淡的起伏。如果可以,我希望這種為了活下去而跳動的跳動能夠停止,這
麼多年,它也累了,我也累了;仍而死過一次的人只會對事情一切感到漠然,
卻再也不會想著這些事,只是看著手上的疤痕的時候總有些莫名的情緒。
我死過一次了,被貓抓的。
後來我養了一隻貓,只是想找個伴。雖然實際上我想養的是狗,但最後還
是想起她一直掛著這件事,想養隻貓。將牠抱回家的那天開始,我們便沒說上
一句話過。弄點貓沙在角落,弄點食物放在床邊,最後再弄點水。偶爾洗洗身
體去去雜毛倒也沒發生太多惹人厭煩的意外。除了安靜之外房間再也沒有任何
的聲音,好幾年……好幾年。
也不知道小貓看得懂我的處境還是如何,當我從外頭的喧囂應酬玩鬧回到
家中後,牠總是會安安靜靜的爬上床來蹭著我的身體。她未曾叫過一聲,便這
樣安靜的、將自己的身體往我靠過來,像是這樣能讓我溫暖一些。我沒有給她
起過一個名字,有了名字只會有牽絆,但在那一瞬間,我卻伸出了雙手輕撫著
她的頭,像是回應些什麼,又像是僅僅想要這麼做。
沒有名字,只是因為不想記得任何事。
最後我又伸出了手掀開了棉被,第一次,我讓她睡上我的床鋪。
「這沒什麼,貓抓的。」
那天,我對我朋友這樣說,也對自己說。
- Aug 23 Sat 2008 06:57
【短篇小說】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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