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好,不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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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人手記。


四月二十八日,星期一。

 

無可抑止的悲傷湧了出來,始自下午,在深夜十二點左右徹底爆發。

醒了之後眼淚未曾停止,為了趕走這些煩悶的情緒我走到樓梯口開始抽菸。
可惜,而又明顯的是這舉動毫無任何幫助,反而讓無法宣洩的情緒暴動,直
到我無法承受的程度。

打電話給國中同學,一位曾患有憂鬱症的女生。稍微問過憂鬱症病發的症狀
之後決定去看醫生,時間未定。

「我有一個朋友像你一樣,最後他自殺了。」

我怕痛,儘管人生毫無意義可言仍然不想死。呃,應該吧。

當夜,寫了五封簡訊給最重要的五位女生,並且把之後的事情交代好。


從星期一的夜晚開始絕食。


無法理解,也沒有期待其他人能夠理解。那五封簡訊,對我而言是極其重要
的,但我沒有多說什麼。我想簡訊當中沒有透露出太多的死氣,這樣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我只想告訴她們,妳們對我而言全都很重要。喔,當然,內
容並未有任何重複。


崩潰大哭至昏厥,不知何時進入睡眠狀態。


四月二十九日,星期二。


凌晨四點起床,依照慣例到樓梯口抽菸。

回房間之前我上了個廁所,看著鏡中那已經徹底失去生意的眼神,我笑了。
凌晨五六點左右強迫自己入睡,在睡前把太鼓達人打到鬼難度,地獄八星難
度的歌曲擊破兩首……空虛。

再次醒來約莫是正午時分,枕頭有些微濕,我想應該不是我尿床。

抽完菸後開始看電視,沒辦法記清楚看了什麼,看了多久,直到我感到眼睛
有些疲累才又回房間睡覺。

絕食至今約莫一整天了,但我沒感到任何不適。

星期二大致上我是這麼睡睡醒醒度過,醒了抽菸,累了睡覺,整個世界安靜
得可怕,和家人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

「不餓。」

「不用。」

「嗯。」

「不要。」

真他媽可笑。

當天晚上和另一位國中同學通了電話,在電話裡面被臭罵,但我不知道該怎
麼回答她,只好承諾我會記得去看醫生。對方威脅說如果不去看醫生她就要
來我家把我抓過去,我笑了一下,沒有回話。

那天我真的有好一點,真的。

學長(拉風哥)忘記是在星期二還是星期一打給我。他說我聲音聽起來很累
很糟糕,稍微問了我情況,而我迴避了這個問題繼續睡。對不起。

 

四月三十日,星期三。


斷食第三天,五六點剛起床的時候我去找東西吃了,那種零嘴類的餅乾。

好餓。

早上開始進食,三天來的第一餐。

七點多開始看電視一直到中午才想到得去剪頭髮,打了通電話確認兩點有空
之後便洗澡出門,這是我三天以來第一次洗澡,第一次出門。除了剪頭髮,
另一個原因可能是我香菸快沒了……如果手邊沒有香菸,我想我真的會自殺
吧。那是僅存的心靈寄託,對我而言,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剪完頭髮之後到網咖去打競技,五五打進群二前十。

我對自己在人群前的虛偽感到可悲……

回到家後,和……呃,某方面來說我把她當成另一個姐姐的大大通電話。心
情好轉?我想也沒有,但是這是我第一次把自己所有負面的想法講給其他人
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說,不敢跟我姐講的,不想讓我姐知道的,可是在這位
大姐面前可以很放心。她弟弟在我這年紀走掉,而我姐和她年齡也差不多,
這樣的巧合很難不讓我產生投射作用。

還好我沒有戀姐情結,顆顆。


大概像是飄流在水中想要找到浮木那樣,這幾天我一直希望在睡前能聽到別
人的聲音或者收到簡訊。當然需要特定的人來做才有效……可是有的時候,
那些我以為的伐木又會在我半隻手抓上去之後狠狠把我的手撥開。儘管是我
自己表達錯誤,但這種感覺實在是讓我不舒服。

正確來說,應該是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吧?

我知道是我不對……對不起。


一點多左右就睡了,儘管出了門,處在人群之中仍然讓我厭煩。


五月一日,星期四。


已經有些分不清楚現在是幾點了。

早上吃了什麼,中午吃了什麼我都沒有印象。中午的時候一邊看料理東西軍
一邊想到要繼續這種煩悶便感到不耐煩,於是換了衣服洗個澡去借小說。

回到家之後沒有吃東西,抽過菸後便繼續睡。

醒來之後大約是下午五點,一邊看漫畫一邊抽菸,到七點左右回房睡覺。

從七點開始,每隔一個小時醒來一次,每次睡著都會作夢,內容不重要。這
樣子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星期五的凌晨,睡了又醒,睡了又醒,我對這樣子的
節奏感到不耐煩於是起床抽菸看漫畫。

一邊抽菸一邊看漫畫,睡了又醒……


歧路人手記就寫到這邊吧。

之後的內容已經不再重要,我決定虛偽的面對所有事物。

當然,要先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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