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人廢文廢棄所。

Chapter4

　　儘管最近並不是所有事情都很順利，但是有個人能夠陪著我一起放空的感覺還是比較好的，至少有時候思維陷入困境的時候也不用煩惱太多，只要在對的時間把窗簾拉開，抽菸的總是在那。

　　一樣的燈光，一樣的菸，幾乎一樣的飲料，一樣的姿勢。

　　這麼長時間觀察下來，我發現這個人的參考價值無限接近於零，我不知道他抽菸的時候在翻看什麼書──雖然有些書皮的封面有些眼熟，也不知道他手上的平板是拿來幹嘛的，不過看他那時不時劃過螢幕右側的手指，我想應該不是遊戲或者影片之類的，多半還是電子書或是小說吧？

　　扣掉他因為三不五時出現的昆蟲而產生的亂動之外，他就坐在那裡，他就這麼抽著香菸，但是卻讓人覺得隨時消失也不奇怪一樣。

　　明明是真實存在著的，卻讓人感覺他的時間軸不曾運轉──

　　像是個設定好的機器人。

　　我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可以每天如此規律地坐在那抽菸，不過作為發呆放空時的觀察消遣，這也是挺足夠的一道畫面。晚上的十一樓很安靜，靜到讓我偶爾會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我推開窗戶的話，能不能聽到他抽菸時火光燃燒的聲音呢？

　　我看了看打開的Word。

　　看了看電腦右下的時間。

　　今天的進度似乎是怎樣也提不起來了，不如就趁今天驗證這無聊的念頭吧，反正夏天的風也是挺涼爽的，睡前吹上一下也沒有什麼。

　　──在推開窗戶拉起紗窗的時候，我看到了對面的火光。

　　今天沒有開燈，不太對。

　　身上的衣服似乎比平時還要正經許多……雖然看不仔細，但是在睡前這時間點他不是裸著上身出來抽菸就是只穿著涼感衣，但是今天似乎是穿著……襯衫？

　　抽菸的節奏也和平常不一樣。以往是一口接著一口，今天間隔的時間卻隔得特別長──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是香菸前端的火光就像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節奏那樣一陣一陣燃燒著。

　　把手上那根菸抽完之後，他拿出手機，一邊滑一邊把菸點起來，這次的節奏似乎又更慢了一些。

　　在處理完手機上的事情之後，他把手機放在一邊，恰好燃盡的菸蒂沒丟進慣用的煙灰缸，而是捻熄之後很隨興地直接彈飛出去。

　　這樣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對？
　　
　　我想到了他剛來的那天，想到他探出牆邊的第一根菸，總覺得這之間似乎有些關聯；而當我還在思考抽菸的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突然看到他用手撐了一下，翻身坐在牆上。

　　他把菸點起來，順便屁股稍微往外挪了一下。

　　下意識地，我反射性叫了一聲──